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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八章 我没有爸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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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卓娅的话一说完,电话那边的卓母已经泣不成声了。

    听到妈妈的哭声,卓娅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。她把眼泪擦干,平静了一下心绪,故作欢快的对妈妈说:“妈,别哭了,你们马上就回来了,我们很快就见面了,这是好事,有什么可哭的。刚才跟你说的那些,也就是我无事时瞎想的,都是还没发生的事情,没准儿,经过爸爸的事儿,哥哥长进了呢?咱们家还是后继有人的,你别难过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用安慰我。我自己生的儿子我知道。”卓母哽咽的说:“别的不说,只说咱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,我宁可去拜托一个外人来帮忙,都指望不上他。这个儿子,唉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卓母擤了擤鼻涕,继续对卓娅说:“小娅,你也不用想的那么悲观。不管怎么说,你爸爸留下的家业,咱们娘仨这辈子是吃喝不尽的,你哥哥那里,我会死死压住,至少你的嫁妆钱不会少了。咱们卓家,再怎么说,也是大家出身,我绝对不作卖女儿的事情。你也不用胡思乱想。如果你真的喜欢平安,那个孩子也不是像外界传言的那么不堪,倒也算是门当户对,妈妈可以不反对。但是,如果你是为了家里委曲求全,完全没有必要。--不过,这也不是着急的事情,咱们暂时也别提,等我回去看了再说。”

    听了妈妈的话,卓娅的眼泪也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鲍浩然开着车,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。不知不觉,他开到了一条小路上,待他明白过来时,他发现自己已经停在了一个黑黢黢的,没有开灯,没有人烟的旧别墅跟前。那是一个独栋别墅,只有两层楼高,外面有一个小花园,被一圈铁栅栏拦着。这还是自己刚刚回到家乡打拼时,赚得第一桶金时购买的房子。当时也是为了投资,想着钱放在那里也就花了,不如买成房子,总不会贬值。

    可是因为这房子地理位置稍偏,早期的房子布局也不是很合理,外观也不是很气派。等这个房子盖好之后,已经配不上当时事业如日中天的鲍氏总裁的身份。所以他们在此之前,已经早就另外购置了产业,这个别墅就一直搁置了。

    这里也是当年他囚禁连芸的地方。当时就图这里位置偏,知道是自己产业的人不多,即使是老婆李安妮,也想不到这个多少年也来不了一次的地方,会被他用来安置女人。--当然对他来说,那不叫囚禁,他觉得那段日子,对于他,还是有甜蜜地方的。

    在鲍浩然的心里,连芸是一个很干净,甜美的女孩。或许是因为来自于小地方,心灵还没有被城市的尘埃所淹没,所以整个人就好像一朵雪莲花一般澄澈清新。鲍浩然虽然一直说在连芸这件事上自己做错了,可从心里,他从来没有后悔过。即使后来他知道连芸从来没有喜欢过他,对他恨之入骨,他也不悔。他知道,自己曾经真的为这个女孩子心动过。

    鲍浩然静静的坐在车上,点燃了一支烟,不言不语,沉浸在他自己的内心世界里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一包烟全部抽完了,夜露打湿了车前窗玻璃,他沉沉的叹了口气,深深的再看了一眼那座旧别墅,发动车子,调头离开。昨天晚上,因为补习班下课有点拖堂,子玫没有赶上末班的直达公交车。当她连转了两趟车回到家里,已经快十一点了。再把学校的作业做完,差不多凌晨一点半的时候她才正式躺在了床上。

    累极之后,最痛苦的事情发生了。子玫又累又困,可是,她居然睡不着了!或许一整天的时间都处于一种高度紧张,亢奋的状态,躺在床上的子玫,怎样也无法控制。大脑的高度兴奋,身体的极度疲惫,让子玫痛苦不堪。就这样辗转反侧,一晚上,连眼睛都没有闭上一下,直直的瞪眼瞪到天亮。所以,这会儿,大早上,刚刚走下班车的连子玫同学,基本处于神游状态。

    今天晚上,作业不做了,补习课也不去上了,一放学我就回家睡觉!不不不,中午,中午我就找地儿补觉去。看看能不能和住校的同学商量商量借个寝室?或者,干脆去古卡的秘密花园?天啊,如果中午还睡不着我该怎么办啊?!

    子玫一边胡思乱想着,一边步履蹒跚的慢慢朝教室方向慢慢走去。

    “子玫?你是子玫?”忽然一个略带沙哑的中年男性的声音在子玫的耳边响起。

    原本就有些迷糊的子玫抬起头,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。她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老人,似乎不敢相信,又伸手揉了揉眼睛,再次朝那人望去。然后,子玫的面色沉了下来,心也跟着沉了下来,因为她确定的知道,这个老人不是别个,正是自己只能从财经杂志上去认识的那个人--她的亲生父亲,鲍浩然。

    子玫没有言声,低着头往旁边侧了一下,想绕过他离开。

    “子玫,你就是子玫!”鲍浩然激动了,他伸出手去,紧紧的抓住了子玫的手臂。一大早,鲍浩然就开车来到了学校,他坐在车里,紧张而又期待的望着学校大门口,耐心的等待着班车的到来。

    昨天晚上,他在旧别墅门口想了很多,想起了他与连芸还有子玫在一起那差不多两年的点点滴滴。

    那两年,其实他去看望她们娘俩的时候并不多,即使去了,大多数也是待不了一会儿,就匆匆离开。一来,他对于李安妮毕竟心存愧意,而且多少也有点担心,不想让她发现,再来,连芸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也着实让他恼火。

    可即使是这样,至少,那个时候子玫是管他叫爸爸的!那个时候,子玫已经一岁多了,已经能够奶声奶气的追着他叫爸爸,已经开始蹒跚学步,每次见到他都会冲他直扑过来要抱抱了!想到这里,鲍浩然不禁老泪纵横,他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女儿。对不起这个长到一十八岁,自己却没有见过几面的亲生女儿!

    “子玫,我是爸爸,我是爸爸啊!”鲍浩然拉着子玫的胳膊,挡在她的前面,焦急的解释着,生怕一把没拉住,就此失去这个女儿。

    “放开我!我没有爸爸。这位先生,你弄错了。而且我们很熟吗?熟到能够直呼名字了?我想我并不认识你,所以请不要叫我子玫,我姓连,我叫连子玫,请问,您贵姓?!”子玫死死的盯着被鲍浩然拉着的胳膊,冷冷的说。

    鲍浩然愕然了,他愣愣的站在那里,一时间,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
    虽然他知道子玫改了姓,随了妈妈,这也是经过他默许的。毕竟,当初他是痛下决心要与她们母女断绝关系的。可是,听到这样的话从子玫嘴里冷冷的说出,他的心还是忽的疼了一下,彻底的无言可对。

    看着那个与连芸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脸儿,鲍浩然的心疼了。头一次,他感觉到了那种来源于血脉的亲情。对于面前这个面色苍白,双眼微肿,一看就是疲劳过度,精神不佳的孩子,他感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愧疚和心疼!

    一向在商场上雷厉风行,辞严色厉,不怒自威的鲍浩然,面对子玫的提问,却不知道从何答起,他只好低声下气,好言好语的解释着:“那个,子玫, 我真的是你的爸爸,我是鲍浩然。可能那个时候你年龄太小,忘记了。或者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妈妈,我确实是你的父亲。小的时候我抱过你的,你再想想?子玫,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,你看,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好吗?或者,我请你吃早饭?”

    “误会?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?一个十几年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人,忽然走到我的面前,说是我爸爸,你称这为误会?!”子玫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。

    她把胳膊从鲍浩然的手里拼命挣脱了出来,用手背使劲抹了一把脸,清了清嗓子,冷冷的看着鲍浩然,说:“这位先生,我想你确实弄错了,我是连子玫,是我妈妈自己的女儿。我没有爸爸,从小就没有!而且我要上课迟到了,也没有时间和你去聊什么。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可聊的。”说完,不顾鲍浩然在后面的呼喊,子玫抱紧书包,头也不回的,拼命的朝教室跑去!

    头一次坐班车,就看到了爸爸和连子玫认亲这一幕,站在班车旁边,久久没有挪动的鲍平平气得浑身哆嗦。她做梦也没有想到,爸爸会来到学校,会在学校门口等那个贱人的女儿,会那么亲切,那么慈爱的对她说话,会为了她解释,为了她流眼泪!--这一切,爸爸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做过!和她相比,在爸爸的眼里,心里,自己才是那个应该被遗弃的孩子,那个连棵草都不如的东西!

    想到这里,鲍平平害怕了。她长这么大,失落过,不解过,难过过,可却从来没有害怕过!作为邂逅集团的独生女,她面前所有的路,都是被人铺设好的。即便在家里她不是最受宠的那一个,可她生活中拥有的却永远是最好的。最好的幼儿园,最好的小学,最好的中学,甚至于最好的密友--卓娅。鲍平平没有经历过什么求而不得的事情,更加不知道什么叫做失去!

    --可这会儿,鲍平平却从内心深处深深的恐惧了起来,她觉得,她就要失去父亲的爱了,虽然那份爱原本就没有多少。而且,最重要的是,她觉得,不光自己,连妈妈,可能也已经失去了爸爸的爱,不然爸爸为什么能够如此的没有顾忌?!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,根本不去考虑自己和妈妈知道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。

    卓娅很后悔自己下车太早,跟着鲍平平从头到尾的观看了校门前的这一幕。

    因为今天要第一次坐班车,她和平平都起了个绝早。尽管心里再不愿意,可是谁又敢真的忤逆鲍伯伯的命令?不光她们俩,一路上连司机都车开的飞快,生怕赶不上班车回家让鲍老板骂!

    要知道,他们住的地方和班车根本不顺路,为了赶班车,甚至还要拐一些弯路,比司机直接送他们去学校用的时间还要长!--可是有什么办法呢?鲍伯伯还在气头儿上,谁敢去这个时候捋虎须?

    所以上班车的时候,两个人都是带着怨气的,尽管谁也不愿意先提这个话头儿。鲍平平更是一路上怒视着已经坐在车上了的连子玫,恨不得眼睛里能够往外飞出钉子,可以生生的把连子玫扎死才算好。

    可偏偏不知道连子玫是真的就那么困得睁不开眼,还是有意为之,一路上她都在打瞌睡,以至于一直到下车,她居然根本没有发现卓娅和鲍平平与她在同一辆车上!

    看着连子玫穿过她和卓娅之间的过道,就那么径直的走下车去,对于自己根本视而不见!鲍平平彻底发怒了。她拉起卓娅,一句话不说,气冲冲的直接从车上蹦下来,要去找连子玫的麻烦。

    想起昨天妈妈的话,根本不想和连子玫产生冲突的卓娅,这会儿又有什么办法呢?她只能故意磨蹭,可这又能耽误几分钟?当她被逼无奈,就这么被鲍平平拉下车的时候,她还在想着怎么想过办法缓解一下冲突。可就在这时,他们两个,眼睁睁的看着,在距离她们不足三十米的地方,发生了刚才那一幕。

    “爸爸。”鲍平平小声的叫了一声,然后就要向鲍浩然冲过去,可是瞬间就被卓娅死死的拉住!

    “你拉住我干什么?”鲍平平看看自己被拉住的手臂,又气又急,不解的看着卓娅。

    卓娅把手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然后拉起鲍平平飞快的走到了班车的后面。“你现在过去干嘛?你没有看到鲍伯伯正难过着呢,你现在过去,不是让他尴尬吗?而且,你现在过去是以什么样的立场出现?是作为一个孝顺女儿去安慰爸爸吗?那你又要怎么面对你妈妈的感受?可是,你现在能够站在阿姨的立场上去给你爸爸弄难堪吗?那后果又是怎么样?!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卓娅停下来,看着已经完全无措的鲍平平,深深的叹了口气。“难道你想让鲍伯伯知道,你完全看到了这一幕,让他联想到,你今天晚上回家就会跟阿姨说起,继而引发新一轮的家庭大战,然后越发的生气吗?!”

    “哪里,我哪里有想那么多啊?!”听了卓娅的话,鲍平平惊讶的眨了眨眼睛,放弃了挣扎。然后沮丧的靠在班车的车身上。“我只是看到爸爸很难过,想过去安慰他一下,我又怎么会告密呢?如果我回家跟妈妈说,妈妈不是更难过吗?”

    “伯伯不用你安慰,他这么大的人了,会自己调节。你这会儿出去,他知道你看到这一幕才会更难过。所以,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不知道。”说到这里,卓娅也郁闷的靠在了班车上,闷闷的继续说道:“其实,作为小孩子,我们目前能够做的,唯一的办法也就只能是--装不知道。”四节课后,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,玉儿在教室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子玫,她感到很奇怪。平时,她们三个一向同进同出,放学后,肯定是要一起去饭堂吃饭的,这才刚下课,一转眼的功夫,人跑到哪里去了?

    古卡看出玉儿的疑惑,叹了口气,拉着她走出了教室,对她说道:“别找了,子玫心情不好,今天肯定不会去吃饭的。我们两个去吧。”说完,古卡拉着玉儿,一边朝饭堂走去,一边跟她讲述了早上发生的事情。

    其实,大家都知道,包括子玫,这件事既然发生了,就根本不可能瞒住任何人,毕竟事情是发生在早上上学的时候,还是在班车的跟前。那个时候根本就是人流最密集的时间好不好。?!所以说,看那样子,鲍浩然压根没准备要瞒着任何人,甚至可以说,他很可能是故意选择在这样的时间,这样的地点,用此来证明他的决心和心意。

    玉儿可以说是班上唯一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了,因为她不坐班车。而且她有一个当班主任的表姐。作为班主任,冰儿每天到校的时间肯定会比一般同学要早一些,所以那个时候玉儿正跟着表姐在饭堂吃早餐。等她走进教室的时候,连八卦的主人,子玫都已经入座,其他同学更加是早已经识趣的闭嘴不谈了。

    而且作为高三的学生,一上午那么多的功课,除了早自习那一会儿,其他时间都是忙忙碌碌,恨不得连上厕所都是一路小跑的,大家根本无暇去探究别人的秘密。即使对于每个人来说,这件事都是乏味生活中的一个小亮点,使他们都充满了好奇和心照不宣。

    好容易到了午饭时刻,饭堂想当然的就成了最好的交流场所了。憋了一上午的人们巴不得早点下课,早点吃饭。终于可以畅所欲言的交流自己所了解和YY到的想法和故事。--在中学校园,太多太多的八卦都是在午饭时间散播和流传的。

    显然,子玫很明白事情接下来会形成怎样的过程和结果,她不愿意成为众人的焦点,更加不愿意走在大家探究的目光之中,所以--她回避了。

    听了古卡的解释,玉儿默默的和她一起朝饭堂走着。半天,她才对古卡说了一句:“咱们帮子玫打一份饭吧,不管怎么样,不吃饭是不行的,下午还要上课。”

    这顿午饭吃的什么,玉儿和古卡根本就不知道。面对周围人好奇的目光,面对同学们有意无意往子玫身上引的话题,她们两个很有默契的同时选择了沉默。

    玉儿和古卡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,快速吃完自己饭盒中的食物,拿起给子玫打的午餐,二人互视一眼,心照不宣的直奔古卡的秘密花园而去。

    距离还有很远,两个人就同时发现,在上次她们聊天的地方,子玫静卧在那个单薄的郊游毯上,除了脑袋,整个人都钻在睡袋里,睡的昏天黑地,连来人了也浑然不觉。

    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?玉儿和古卡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目光中都挂满了问号,她们同时朝子玫走去。

    “喂,醒醒!子玫,醒醒!你不能这样睡啊!”古卡一边拍着子玫,一边叫着。

    半天,半天,子玫睁开惺忪的睡眼,看着两人。足有半分钟时间,才糊里糊涂的对着古卡来了一句:“古卡,我爱死你了,你这儿真是百宝箱啊!居然连睡袋都有。谢谢,让我再睡会儿……”话音没落,子玫的眼睛就又闭上,再也不理会二人,直接去找周公聊天儿去了。

    看着平时一向优雅大方,清纯脱俗的连子玫同学露出了这么孩子气的一面,古卡傻了。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,愣楞的看着玉儿,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。

    “看来咱们学校的学生宿舍真的得翻盖了。”看子玫睡得香甜,玉儿答非所问的冒出了这么一句。看着子玫苍白的小脸,眼眉下泛出的淡淡青色,再看看那眼角还有未曾完全干掉的泪痕。玉儿实在不忍心打扰她。

    她看看子玫,再看看古卡,半天才犹豫的说了一句:“看样子昨天她肯定又熬夜了,要不,让她再睡会儿?”

    一语惊醒梦中人!玉儿这一句话,让古卡瞬间明白过来。她使劲的瞪了玉儿一眼,开始猛力的推着子玫,一边推还一边喊:“子玫,醒醒!你赶紧醒醒!这里怎么能睡呢?昨天下了一天的雨,这地又潮又湿,天还这么阴冷阴冷的,你就隔了这么薄的一层毯子,这样睡,潮气涌上来,肯定是要生病的!快点起来,快点!”

    听了古卡的话,玉儿也恍然大悟。她看看周遭还带着露珠的草叶,再看看子玫身下,俨然已经有点潮湿的睡袋,再看看蜷缩成一团,紧紧缩在睡袋里的子玫,也和古卡一起,使劲的推着她!

    “啊!你们烦死了!”睡梦中的子玫被这两个家伙这般的推搡,无论如何也没法再睡了。她原本不想理她们,可被推得头都晕了,实在是忍耐不住,烦躁的大喊了一声,坐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喂,你们两个姑奶奶,烦不烦啊!我昨天一夜没睡!一夜没睡啊!你们就不能安生一会儿?祖宗,你们两个祖宗,让我再睡一会儿能怎么着啊?!”子玫两只手在头发里猛抓,那双往日里含珠带露,倾倒众人无数的秋水般的明眸,这会儿流露出的却全是无声的控诉和声讨!

    可是,再美的眼睛,对于面前这两位来说,都不会再有丝毫的影响。--话说,接触了这么久,她们早就对此免疫了。

    看子玫已经彻底清醒,至少能够跟她们吵架了。于是,俩人看都不再看她一眼,同时离开。重新从古卡的箱子里拿来毯子铺好,打开带来的饭盒,整理食物,留子玫一个人坐在那里狂躁的发着她的起床气。

    看看两个好朋友摆出的食物,子玫知道,这是给自己打来的午饭。她不好意思的捋了捋头发,从睡袋里爬出,重新做回到她们的旁边,也不说话,自顾自的拿起饭盒开始吃饭。

    知道子玫已经彻底清醒,古卡嘴巴张了几张,可是看看玉儿那轻轻摇着的头,还是一次次的又闭上了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,什么也别说,别影响我吃饭的胃口。”子玫低着头,一边往嘴里扒饭,一边做出了一个制止的手势,同时平静的开口,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。

    听了子玫的话,古卡认命的紧紧闭上了嘴巴。她站起身来,走到旁边的草地上,去收拾子玫留下的那一摊子,慢慢的整理着睡袋,郊游毯还有那个充气小枕头。

    看着古卡的动作,子玫来了兴趣,她一边吃,一边回过头好奇的冲着古卡喊:“喂,古卡,你的东西怎么这么全啊?刚才来得时候吓了我一跳!别不是你随时准备离家出走吧?!”

    “你才随时准备离家出走呢,乌鸦嘴!”古卡没好气的回答。“我从初中三年级起就开始打短工了,什么活儿没干过?高一高二连续两年我在一家攀岩俱乐部做小时工。暑假的时候他们组织驴友去活动的时候我也跟着去负责外联,那是要在外面住宿的,露宿的,你们懂不懂?!所以俱乐部就给我们配备了这些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那后来为什么不干了呢?”

    “没法干了啊!”古卡耸了耸肩,手里还在继续忙活:“上高三了,我哪里有整个的周末去打工啊!人家组织活动的时间是固定的,我根本没可能按时按点儿,就肯定不能做了。”

    对于子玫的有意打岔,故意拖延,玉儿一直没有干预。她只是默默的坐在子玫的旁边,静静的等待着她自己开口。

    当子玫吃完最后一口饭,漱了口,擦了嘴,实在没有理由再磨蹭下去了的时候,玉儿终于说出坐了这么半天之后的第一句话:“怎么回事,说说吧。”

    一句话把子玫强装的镇定全部打破。她就势往垫子上一躺,眼泪顺着眼角默默的流淌:“说什么?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嘛。”

    “说说你准备怎么办。你觉得他会因为你今天那几句话就轻易的放弃?别告诉我你不知道,你的爸爸叫做鲍浩然,是本市商界有名的大鳄,他绝对不是一个会妥协的人,更加不是一个会冲动的人。”

    玉儿看着子玫,平静的说道:“既然他来找你,就说明他想的很清楚,是要认你这个女儿了。你总要有一个态度,总不能每天早上,都在学校门口为大家演出免费的认亲小剧场吧?!”

    玉儿的话略显刻薄,子玫腾的一下从垫子上坐起,瞪着玉儿连声说:“我什么态度?我的态度还不明确吗?我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他,我没有爸爸,我只有妈妈,我是我妈妈一个人的孩子!--这样还不能表明我的态度?那要怎么说?!难道我要去报纸上做一个公开声明?!”

    “那也得你能够确定有哪家报社敢帮你发这个声明才行。我倒是觉得,应该没有哪个报社敢帮你发。得罪了鲍浩然是一方面,破坏别人家庭,这种出力不落好,还很容易引起别人声讨,成为众矢之的的事情,没有哪个报社傻瓜到会帮你做。毕竟,你的生日还没到,你还未满十八岁,还不是完全行为人呢!”

    玉儿的话让子玫大受打击,这些是她压根就没想到的。她愣愣的看着玉儿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。倒是古卡,已经收拾完毕,听完玉儿的话,两眼放光,无限崇拜的对她说:“我说玉儿,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?话说,你也跟齐叔在学习法律吗?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们说起过?!”

    “哪里有?我天天学校里的东西都学得焦头烂额了,哪里有那个时间?”玉儿无奈的看了古卡一眼:“我就是闲暇的时候随便翻了几本书,看了一点,懂得一些皮毛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哇,你随便看上几眼,就弄得如此清楚,玉儿,我太崇拜你了!要不,咱们两个一起考法律系吧?!”

    看着古卡这个跑题大王又开始无限YY起来,玉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不再理她。而是看着还在发愣的子玫:“所以,说说看,你的想法?”

    听到玉儿对自己说的话,子玫有些沮丧。她低垂下头,沉声回答:“我没什么想法。我只知道,这个爸爸我不要!我和妈妈现在的生活很平静,虽然我们不是很富裕,但也衣食无忧,我们对于目前的状态非常满意。所以,我们不希望他出现,更加不希望他打扰了我们现在的生活状态!”

    “子玫,”玉儿平静的接口道:“你一口一个我们。你觉得你能代表你和你妈妈两个人吗?”看子玫还要接口,玉儿伸出手挡了一下:“其实,我们每个人能够代表的只有自己,谁也没有资格去替别人做决定,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妈妈。”

    玉儿的话还没说完,古卡就急着插嘴:“子玫,玉儿说的对啊!你只能代表你自己,怎么能够代表你妈妈呢?再怎么说,那是你的爸爸。你别嫌我说话不好听,当初你妈妈和你爸爸分开,其实也是有被迫的成分,对吧?你怎么就那么肯定,你妈妈对于你爸爸没有一点感情?她真心的不愿意再见到你的爸爸呢?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古卡偷偷的斜了子玫一眼,看她面无表情,不像是忍受不了刺激。于是就大着胆子又加了一句:“子玫,其实哪个妈妈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有一个稳定的家庭?如果你爸爸真的愿意认你,最起码,以后,鲍家兄妹就不敢欺负你了,不是吗?你真的就这么确定,你妈妈会不同意?”

    “--所以,”玉儿加重声音说道:“子玫,先别轻易的回答,你回去以后和妈妈心平气和的谈一谈,先别说你的想法,好好的听一听你妈妈是怎么想的,你们商量一下,也问问妈妈的意见,然后咱们再想办法,只要是你们共同作出的决定,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