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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章 真的是新的学期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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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又是一个新的学期。

    自从上次的见面之后,已经过了……蓝悦低下头轻笑一声,不去数了。“嘿,看球!”远处传来一个声音,蓝悦头才刚抬起,手上就已经十分迅速地将冲着自己来的篮球拦了下来。

    半眯着眼眸,唇角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:“怎么?嫉妒我脸帅呢?”

    唐伟博朝他比出中指,对蓝悦的自恋表示不屑。他从休息的地方站起来,从裤兜里拿出一包纸巾,慢悠悠地抽出一张,展开,仰头平铺在脸上,很快额头那处的白色便被染成透明,伸手一抹,蓝悦脸上的汗便差不多被吸入纸巾。

    看到他这个举动,唐伟博嘴角抽了抽,大老远隔空朝他喊道:“你这么骚气你家里人知道吗?”

    蓝悦勾出一个懒洋洋的笑容,一直卡着球的手变卡为抓,五指向上用指力卡住篮球,另一手将用过的纸巾暂时放进口袋里,他决定先让唐伟博为说出的话付出代价。空着的手向唐伟博的方向食指弯曲勾了勾,竖起食指,缓缓给自己的动作配音:“十秒钟之内过掉你。”

    唐伟博一听这话,顿时就认真了起来,向前走了几步,高大的身躯压低,摆出防守的姿态,脸上的神情趋向认真,然而这时依然没忘了挑衅:“做得到的话就来呀。”

    凭借着在黑篮里面学到的技术和灵活的躲避动作,蓝悦过掉他是秒秒钟的事儿,几个闪身像只灵活的猫一样,整个人到了唐伟博的身后,瞄准篮筐后疾速出手,等到唐伟博回身拦他的时候,球已经出手了——

    唐伟博毫不客气地冒出一个字:“操。”

    偏偏蓝悦向来就不知道收敛这两个字怎么写,在看到球顺利入框之后,抬手打了个哈欠,懒散的音调将他的欠打程度放大了很多倍:“啊,还以为上个学期没怎么打生疏了呢,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好过啊。”

    唐伟博立刻脚下生风跑过去一把用手肘卡住他的脖子,阴森森地磨牙问道:“有种再说一遍……”

    蓝悦的脸很快变得通红,拉开他手臂的手用力,“卧槽你还想不想比赛了?!”

    新学期,学校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运动会,偏偏还有学院之间的篮球比赛。历史学院的男生不多,会打篮球的就更少了,所以蓝悦他们三个上了之后,基本剩下几个都是凑数的。

    蓝悦的身高是硬伤,灌篮什么的根本不靠谱,三分球的命中率也就正常人那样,亏得他打了这么多年篮球,凭着敏锐的观察力,当个控球后卫还是可以的。蓝悦站在比赛的场地上,看着对面电气学院的牛高马大的人,啧了一下,忽然开始怀念起黑子来了。

    要是这时候直接让黑子上,还能有那群人什么事儿啊?

    内心舒爽了一把之后,还是得比赛。上场之前,视线习惯性地往观众席瞄去,后知后觉地收了回来,不过,果然没来。

    蓝悦收拾了一下心情,将注意力集中在场上。

    第一回合下来,蓝悦就已经汗流浃背,那群人的身高果真不是盖的,手背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汗,他看了一眼坐在板凳上的某个考古系的学生,又看了一下六分的分差,祈祷第二回合不要被拉开太多。“同学,这把就看你的了!”拍上那未知名的同学的肩膀,蓝悦郑重其事(?)地将学院的未来交出去。

    坐在板凳上,蓝悦的身后是观众席,几个历史系的女生相当有同学爱地递出矿泉水,蓝悦伸手接过,挑起习惯性的微笑,说了句谢谢。拧开瓶盖,一边喝一边注意着场上的情况,此时不知道哪个女生问了一句:“咦?你好基友呢?”

    蓝悦眼都没眨地回了一句:“死了。”碰巧此时场上的状况僵持,他快步走到一边,身后的啦啦队倒是很给力,不过这样一来就盖过了他本来打算说的话,嗓子都喊的有点疼,场上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。

    蓝悦挑了下眉,超极无奈地直起身,对啦啦队的比了个停的手势,场上这才听到他的话,重新组织起有效的进攻和防守,打破僵局。

    中场休息十分钟。

    “内线的人太高,妈的一打算灌篮就被盖帽!外线三分又根本不稳定,怎么打?”唐伟博相当火大地拧开瓶盖,基本上内线身高和那个学院人差不多的人就是他,被两个人联防下来他基本就被封死了。

    “速度。下半场我上,用速度取胜,外线多拿分吧。”蓝悦看了看对面那群显得还有些游刃有余的人,只能想出这一个办法。果然不管是游戏还是二次元,那些变态人物现实完全没有啊……

    用速度取胜这种战略,是需要良好的体力为前提的,最后几分钟也不知道是大爆发还是咋的,总之蓝悦意外扔中一个三分球,再凭借宁可犯规被罚下场也决不让他们过的精神,成功无耻地保卫了胜利。

    等到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之后,蓝悦整个人都只能靠毅力走到场边,如果不是注意形象,早就像个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只剩喘了。运动过量的后果就是全身肌肉都在宣布抗议,骨架仿佛都要散了。

    可是这种大汗淋漓的拼搏到最后的感觉,真是不能更棒!

    手机铃声忽然欢快地响起,蓝悦手都懒得抬一下,看着场边的包,已宣布罢工的脑细胞慢慢地活跃起来,只围绕着一个问题思考:要不要接电话呢?

    刘兵也累得不行,这时候从位置上抬眼扫了一圈周围人:“谁的手机?”

    “啊,我的我的~小天使快去帮我拿一下谢谢啊~”乍然听到这个问题,蓝悦回答地毫不犹豫,且毫不要脸。

    电话已经响了一轮了,等到了蓝悦手上的时候,正在欢乐地响第二次。蓝悦接起,没等说话,就听到那边说了些什么。于是所有人都看着他脸上的愉悦表情逐渐冷却下来,最后冷若冰霜,从头到尾就说了两句话,第一句是:关我屁事;第二句是:管他去死。

    一时间所有人都噤若寒蝉,不知道向来被说成脾气好的蓝悦怎么会露出这种可怕的表情,电话的隔音效果很好,直到他挂了也没有人听到那头究竟说了什么。

    “我有点事儿,先走了~”蓝悦走到场边,拎起包,扔下一句话之后就自顾自地走向体育馆内的淋浴室。

    被挂掉电话的风戾唇边是一抹邪佞的笑,闭上眼睛食指敲了敲桌面,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,接下来的就只能看他们自己了。想到这里,他忽而睁开眼,半眯着眼眸看着办公室外的夕阳,仍旧耀眼,尽管不久后要沉于地面,现在却还有着热度。

    长发如墨在身后披散着,他只思考了一瞬,便进入到游戏中去了。

    而从淋浴室当中走出的蓝悦,头上顶着大大的浴巾,表情都被雪白的浴巾遮住,只露出白皙的尖下巴,以及紧抿的唇,不时有水珠从下颌滑落。

    工作啊喝酒啊到胃出血什么的,简直逊爆了……可就是这样的理由,居然让他记了整整一个下午!

    妈的!蓝悦一把拉下头上的浴巾,心情烦躁地收拾东西往外走去。

    一直到坐在宿舍的床上,蓝悦的烦躁心情也没有丝毫缓解,原本打算开个电脑玩下游戏的,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校园网卡到爆,最后差点愤怒到扔鼠标。

    “哟,这是吃火药了?”唐伟博在他对面,转过头相当悠哉地调侃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啊,怎么没炸死你啊?”蓝悦白了他一眼,语气非常差得回了一句,和半个小时前刚赢了比赛的时候比简直是两个人。

    只有刘兵,默默地放下耳机,从电脑前探出头问道:“你是不是要出去?”

    听到这样的语气,蓝悦也不好呛什么,只能保持沉默,过了一会儿才答道:“出去干什么?”

    宿舍重归于寂静。

    晚上七点,霓虹灯在城市各个角落亮起。

    蓝悦长长地舒出一口气,从上面那张床爬下来,低头安静地系鞋带,像是知道他的打算一样,刘兵和唐伟博都当做没看到,一直到他走出门,顺手带上门的时候说出一句:“给我留门,我晚上回来。”

    出到校门口,拦了一辆的士,坐进去开口:“市医院。”

    一路上倒是没怎么塞车,基本上绿灯亮过去,蓝悦还没从窗外变换的景色中反应过来,司机就冒出一句“到了。”后知后觉的地递出路费,蓝悦打开车门,站在医院的门口。不由得轻嘲出一声笑,陆栖归啊,你也会有今天。

    畅通无阻地走到了住院科里面,无视前台护士的眼神,他一个个看着房间号走过去,直到看到一个比其他病房都要大的地方,门上透明的玻璃窗内是一层半透明的白色纱帘,被拉上之后看不到里面的情况。

    打算敲门的手顿了一下,直接就拧开门把手,所有嘲笑的话语在看到床上那个安静睡着的人影时消弭无形。只有床头一盏暗黄的灯,照着床上那人略显虚弱的睡颜。

    奇迹般的,蓝悦竟然能看出他的脸瘦了。不由得伸出手去,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,径自走到窗边,想吹吹风冷却下自己刚才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复杂心绪。

    看着窗外的这个城市,不论承载多少故事,在黑夜降临的时候,尽皆笼罩。也许此时此刻就在许多角落,许多人像他们一样,上一刻还在一起,下一刻就在街角毫不留恋地分开。留在原地的,只有这样的冷风而已。

    栖归醒来的时候,第一反应是看窗外,一觉就从早上睡到了天黑。可这一看,就看到了窗边某个熟悉到极致的,甚至是魂牵梦萦的身影。

    就像做梦一样,分离了这么久,强压下去的所有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,填满整个胸膛。栖归叹了一声,不是说不要靠近吗?

    听到他的声音,蓝悦转过身,尽管床头的灯光将他的五官涂抹柔和,可他出口的话语打破了这一切的假象:“醒了?知道自己干了多蠢的事吗?陆栖归,我觉得我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你,工作到忘了吃饭,然后在吃饭的时候喝酒到胃出血?这还是你吗?陆栖归。”

    那双眼眼底,映着的分明是冰冷的光芒,哪里是什么柔和的暖光。

    蓝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,本来打算只说一句“你这样是做给谁看呢”,可开口之后,就只能这样讽刺出来。好像只有这样,才能压下心头那些不愿意去探究的多余的感情。

    陆栖归重新闭上眼睛,似乎有些疲惫,不愿意和他争吵这个问题。“我没有让你来,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哈?你以为是我想来的吗,如果你能好好管束你的手下,我就不用出现在这里。”蓝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露出夸张甚至不可思议的表情,嘲讽的味道越来越重。

    “蓝悦,你站在这里,说这么多,是想表示什么?”听不下去他那些刺耳的话,栖归睁开眼睛,一如既往犀利的眼眸像是刀锋,在暗下来的房间里熠熠生辉。

    蓝悦一下子被噎住了,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,听到这个消息之后,根本没有办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
    栖归看到他的反应,慢慢弯起唇角,像是获得了什么好消息一样,甚至眼中都是笑意,但这样的表情看在蓝悦眼中就像是嘲笑,他直接朝着门的方向走去,像是想要装作自己根本没有来过一样。

    栖归在他身后悠悠吐出一句话:“你还喜欢我,蓝悦。”

    可这话听在蓝悦耳朵中,不亚于扔下一个重磅炸弹。你还喜欢我,蓝悦。

    你还喜欢我。

    心底那些不愿意思考,以为过去了的东西,通通被揭开了真面目。如同魔咒被打破一样,所有的催眠都消失了。

    蓝悦停下脚步,调转方向,直直朝着陆栖归走去,在栖归悠然的表情中,他一把抓住他的领子,一字一句吐出话语:“陆栖归,你听着。不管发生什么,我们都绝对绝对不可能,在一起。懂?”缓慢的语调似一把刻刀,不仅在栖归面前,也在自己心上,一笔一划刻出这句话。蓝悦选择报复的方法,永远是伤人伤己的,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从这样的话里面得到一种变态的快感。

    陆栖归的眼神霎时就冷了下来,飞快地伸手拔了自己手背上的针头,然后把蓝悦的衣领也一把拽住下拉,吻上那此刻说不出什么好话的双唇,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压抑:“不是说过不要走过来吗……”

    一直站在远方,不论说什么,都没有关系。可你走近了,让我怎么控制住自己呢?

    蓝悦惊讶地睁大眼睛,随后双手抵上他的肩膀,奈何今天下午耗费的体力都没有恢复,手下的力气比起往常来说要小的多,更不像是拒绝。

    挣扎不能,只能一口咬上陆栖归的舌尖,血腥味很快在两人口中蔓延开来,被他这一口咬的厉害,栖归另一手直接揽着他的腰将他往病床上带。

    本来就是前倾着的身子哪能有着力点,他直接单膝往床上一跪,差点整个人扑了上去。

    一直到被压在身下,蓝悦都还没从这巨大的打击当中缓过来,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样像疯子一样做事的人,是陆栖归。这是医院啊!

    而后开始拼命挣扎了起来,“你TM疯了?!陆栖归!”一脚踹向他的小腿,蓝悦注意到周围的环境,低吼着瞪向他。

    栖归也低头看进他眼中,眼神认真地回答道:“如果喜欢上你算疯的话,那我早就疯了。”说出这话的时候,他的手已经伸进了蓝悦的裤子中。

    一个是体力消耗过度的人,一个是因为胃疼力气失了一部分的人,两人对上只能比谁更不要命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接下来部分和谐你们懂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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