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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九章 人皮书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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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更新时间:2012-11-23

    夜很深。

    荷塘中声声蛙叫,在寂寥的夜色中显得分外空旷。

    烛光跳耀在倚澜阁里。

    阁内,绑着红色帘帐的床上,躺着一个人。

    错综复杂的疤痕盘踞在她的整张右脸,长而浓的睫毛扑闪着,如同蝴蝶慢慢振开了翅膀。她面色有些红润,轻吟了一声,从睡梦中转醒。

    飞烟这一觉睡了许久,初醒时,意识都有些模糊,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,只觉得阁中份外的昏暗.

    她侧头看向厅外。

    厅外,坐了一个人,那一身白衣朦胧,本就生的极好的眉眼,在烛火映衬更显得俊雅,仿若山水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一般。飞烟一怔,身子瞬间僵直,她支撑起身子,扭过头去看着那个耀眼的如花的男子。

    男人发现她的清醒,既而放下手中的书本,掌控着轮椅慢慢靠近了她。

    再次见到他,飞烟心里五味杂陈,她看了他半晌,才问: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

    君慕然没说话,若无其事的褪去了衣服躺进了被子里。

    见他睡在身旁,飞烟微惊,想也没想的缩到角落里警惕的瞪着他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要做什么?”她怒问。

    先伤她,夜里再到她这里睡?

    是安抚?还是在作戏?

    但是,是什么她都无所谓了!她只想明白,他到底要做什么?不要自己再像个白痴一样,任他耍着玩。

    即使要耍她,她也知道为什么!

    在清静的夜晚,她的眼晴晶亮,如一汪泉水。

    他看她,幽蓝的眸子似乎沾染了夜的凉气,有股冰冰凉凉的味道,淡薄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颊上。

    飞烟下意识躲的更远,强迫自己不去理会他专注的目光。

    不知多久。

    皎洁的月亮透过云层,又大又圆。

    星星也很亮。

    漆黑的眼眸中流转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“染飞烟。”他轻唤。

    飞烟一怔,听着他温柔的叫唤,粗劣道:“干嘛?”

    看她愤怒的神情,似乎愉悦了他,男人凤眸略深,问道:“有没有人跟你说过,你的脾气很坏?”

    飞烟怒了,开始恶劣的吼他:“老娘原本就这个脾气,你看不看的惯就只能是这样了!君慕然,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,你现在可以走了,这里不欢迎你!”

    这回气的干脆直呼他的名姓。

    男人皱眉,斥道:“你一个大家闺秀,怎么出口净是脏话?”

    飞烟气恼,转身背对着他,气他的同时也在气自己,气自己为什么他一出现,她的情绪总是被他轻易的挑起?她是不是很没出息?明明在心底暗暗的告诫自己,千万不能被他影响的,可是他一出现,她的决心完全不见了!

    阁中出奇的静。

    两人沉默。

    看着眼前的镂空的木雕床帷,飞烟吸一口气,该发生的,总是要发生,与其拖得时间更长,不如将一切摊开来谈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她的手握起来。

    呼了一口气,才说:“我不懂为什么你要这样做?我知道,对于你来说,我只是一颗棋子。”

    她能感受到炙热的视线,落在她的背脊,可是,她不敢回头,沉闷的说。

    “我压根就不在乎这些,不在乎你怎么看待我,我只知道只要付出了努力,即使得不到你的真心,我也不要让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,因为至少我曾努力过,如果我存在的价值只是你充当你的棋子,那么我也心甘情愿,也不在乎被你利用,可是...”

    心好像被几十双手撕扯着,疼的她眉头紧皱。

    她回过身来,看着躺在身旁的他。

    黑夜,她的眼晴比一切都亮,带着水光的眸子透着一股子倔强,他的心头猛的一紧,看着她唇角淡抹的笑,听着她说。

    “能不能拜托你,不要...”

    她满眼祈求,喃喃道。

    “不要那样对我?”

    水亮的眼神带着缕缕悲伤,君慕然凤眸沉静。

    那一曲画心,是唱给他的。

    她当时只想着,寄君歌一曲,再不问曲终人聚散!一切皆有命!

    可是,当范同的出现,当他彻夜守在她身边,从此,她想的念的便都是他!她明白,她逃不掉他给的枷锁!她明白,他对她好是有目的,可是...

    她就是爱他!而且沉在其中不愿出来,只愿意在有限的年岁里,好好的爱一番。

    月光很亮。

    那一身白衣竟比月光还耀眼。

    他沉默的看着她。

    两人的发丝在枕边交织。

    飞烟苦笑,喃喃轻问:“你懂不懂绝望是什么滋味?我不曾了解过你,但是我想,依你高高在上的身份恐怕无法理解吧?”

    那种对未知的恐惧,即使有着再强的心理构建,也会在那一瞬间被彻底击溃。她想,如果他再晚出现几分钟,她便要和范同同归于尽。

    虽然生活在二十一世纪那个开放的年代,可是,她骨子里很保守。

    她所向往的,是一生一世一双人。

    那一刻,她很害怕!但是那只是对死亡的惧怕!对于他沉默的看着她被辱却不相救,她的心中是满满的绝望。

    因爱而痛!

    男人挑眉,凤眸尽是不屑的冷诮。

    绝望?她懂什么是绝望?因为爱,所以绝望?呵,可笑!

    绝望的滋味?他怎么会忘记?

    七岁那年,在西单国的大草原,年幼的孩子被人生生打残了双腿,灌下了毒药,浑身是血的躺在冰冷的草原上。要不是一群部落的人,为了赶走偷入羊圈里的狼,途经他昏迷的地方,恐怕他早就死在了那荒凉的草原上。

    男人冷笑:“对于这种程度你就受不了了?染飞烟,你也配跟本王谈什么恐惧?你懂什么叫真正的恐惧吗?”

    看着他嘲讽的表情,飞烟一怔。

    冰冷的月光,在他眼中静静的流淌。

    那视线像意外滑落胸口的冰块,冷的她轻轻一颤。

    真正的绝望,是在垂死挣扎时,毫无人性的吸食着最爱的人的骨血,将自己彻头彻尾的变成恶魔。

    “也许,当你真正的体会到什么是绝望的时候,你就会明白,本王是在救你。”

    他闭上眼晴,沉默而平静的睡去,月光,轻柔的洒在他的身上,渡上一片银光,飞烟陷入沉默。

    屋外,蛐蛐在低叫。

    屋内一片静默,直到天亮,没有传出一点声响。

    翌日。

    皇宫,芳华殿。

    淡淡的檀香飘散在暖阁香榻上。

    一只纤细白润的手指,轻轻捻起棋盒里的黑子,手指的主人细细观察棋面,方才落了子。

    棋面白子呈落败之势,君御麒微微皱了皱眉,细细的去打量棋盘,最终他无法找出突破口,这才放下手中的白子,叹道:“母后的棋艺真是让儿臣自叹不如啊!”

    在他对面。

    一脸雍容华贵的皇后,温和的看着棋盘,道:“下棋须气定神闲、心无旁物,而你心中有事,无法静下心来,输了也是理所当然。”

    君御麒将手中棋子放回盒中,皱眉道:“母后好眼力,儿臣是想不明白,这老七葫芦里到底有什么卖的什么药?”

    皇后捻着白子,细细观察棋盘,听着他说。

    “寿辰当晚,父皇也不知道怎么忽然想到要给谢诗华赐婚?如果老七当时向父皇请婚,那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,母后也不好说些什么!可是这老七偏偏什么也不说?他到底打什么注意呢?”

    皇后柔亮的眸中,透着一丝阴沉:“无论他打的什么注意,好在谢诗华最后依旧被扣在宫中,在我们的掌控之下。”

    君御麒冷笑道:“有了谢诗华这个筹码控制在咱们手中,儿臣想即使他君慕然敢当真敢反,也要好好掂量掂量,先不说君慕然对谢诗华的情意,只凭着谢天正只留下谢诗华这一个独苗,而谢正天一向掌控着红文令,如果老七当真敢枉顾谢诗华的性命,恐怕那些誓死追随谢正天的将士们,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吧!”

    皇后皱眉,以往温柔的脸上,此时却有着从未见过的阴狠:“你给本宫好好的派人盯着谢诗华,她的一举一动本宫都要了如指掌。”

    “儿臣遵旨。”君御麒自信笑道。

    命人将眼前的棋盘撤下,皇后揉了揉脖子,道:“最近染紫荆有什么动静?”

    君御麒冷笑道:“前几日儿臣派了几个人随她回了相府,没有发觉她有什么可疑的举动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皇后睨她一眼,随及提醒道:“你的脾性不够沉稳,太过大意,万不可太过轻敌了!”

    “儿臣明白。”君御麒应道。

    淡淡的龙井茶香,漫延在整个阁中。

    想到密探昨日来报的消息,君御麒提及道:“儿臣昨夜听探子来报,范业昨天中午秘密去了静王府。”

    “范业?他去静王府做什么?”皇后皱眉。

    “这个就不得而知了,不过今日监国寺呈上文书,说范业之子范同辞退监国寺监刑司一职。”

    “是何原因?”皇后道。

    君御麒摇了摇头:“范业只是说,范同无才能担任,其他的并没有多说什么!”

    皇后冷笑:“无论是何原因,与我们的损害都毫无关系,范同的辞官,反而为我们寻了一个好机会。”

    “母后此话怎讲?”

    皇后将身子靠在软榻上,冷笑道:“你还记得在你幼年时,曾在宫中看到过的大祭司吗?”

    君御麒皱眉,凝了半晌,这才想起:“儿臣记得,可是...不是说那个大祭司是江湖骗子吗?被父皇关在牢中,而后又在监国寺牢中莫名消失,这已经是数十年前的事情了,母后怎么会突然提及此人?”

    皇后冷笑,说起另外一件事情:“南陵皇朝共有四支军队,而其中号令三支军队的符文令下落明确,其中第四支便是帝陵军。”

    “帝陵军?”君御麒吃惊道:“这帝陵军队被何人掌控?”

    皇后摇了摇头,说道:“多年来,历朝帝王将此军队做为保卫河山的最后一股力量,所以一直秘密的隐藏着,除了历朝帝王,没人知晓这支军队的情况。”

    皇后眉心深皱,叹道:“可惜,这支帝陵军队除了当今天子,谁也无法号令,除非...”

    “除非什么?”君御麒问。

    “能够号令帝陵军的除了皇帝,还有印着皇印的人皮书卷。”

    “人皮书卷?”君御麒大惊,可也心生疑惑:“那这人皮书卷和大祭司有何关系?”

    “当年大祭司下狱时,将人皮书卷一分为四,他带走了其中一份,宫中秘闻,皇上将他秘密的被处死,至于人皮书卷在他临死前被他藏在监国寺里。”

    君御麒终于有些头绪,笑道:“母后的意思是?”

    “如今范同辞官,正好给了你机会不是吗?将你值得信任的手下,派到监国寺里,明责荐才,暗则寻查人皮书卷的下落。”

    君御麒沉吟片刻,忽然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,让他去到监国寺里任职,再合适不过了!

    他笑道:“母后请放心,儿臣定会将此事办妥。”

    如果有了四片人皮书卷,那么即使没有染相的青文令与凌将军的蓝文令,只凭目前他手中的红文令和神秘的帝陵军,那这皇位,他不用依靠染相,也可以稳的坐当。